11月15日 多雲時陰
白天永福社區前海岸公路。晚上台東市。
今天拍阿才、小湯告別,阿才路上泅泳;是阿國的重頭戲。今天的天氣合適,背景的雲層有層次。
阿才著潛水裝及蛙鏡蛙鞋從慢走到狂奔。跑得氣喘吁吁,他卻只能用呼吸管呼吸,口沫從呼吸管底部滴出;赤腳穿簡易蛙鞋是會磨腳的,必須先套上襪子,我可以想像他腳上的痛楚。我在跟拍車邊小跑步隨行,執行導演的指令並維護安全。一遍一遍的拍,此刻,我是真正的尊敬阿國。穿著潛水衣在陸地上泅泳,荒謬的舉動,只是不想讓自己在現實世界中滅頂;這是阿傑的紀錄片「我的綠島」,陳明才在訴說自己燥鬱症的病徵之後,所演出的畫面。情境絕苦,但突圍的勇氣令人尊敬。要詮釋這樣的情境,阿國在肉體上、精神上,也遭受著巨大的試煉。
晚上台東市拍消失的地址。警察陪同小雯,挨家挨戶的告知,因為這條街不是更生路,我們暫時把門牌換成更生路。導演解說完戲後,需要一台小發財駕攝影機跟拍。我有點心急,因為阿國剛拍完這麼辛苦的戲,應該休息的,但是我們的行程不允許,一定要拍掉;我希望早點收工,讓他休息。看到前面有一家送貨行,門前停的全是小發財。老闆在辦公,說完來意後老闆二話不說就把車鑰匙丟給我,真是乾脆。把車開到現場,老哥說:「不要那麼急嘛!交給我們就好了。」拍攝至今,老哥身心承受著龐大的壓力,到今天終於出現了一點點的「張力」。此刻,曉東帶著底片及全家適時到達現場;小公主朵朵,緩解了現場的氣氛。
由於整場戲鏡頭一氣呵成,決定不拍更生路的地址門牌。
收工準備酒食,只有曉東到小麵攤。閒聊幾句,精神已呈彌留狀態。蠻意外今天氣定神閒的跑完阿才泅泳拍攝全程,應該是注意力被分散了。其他人想上前幫我跑,卻插不進來。今天沒下雨,老天保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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