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月6日 多雲時陰
小怡臉已消腫，早上拍檳榔攤卡拉OK，下午都蘭鼻小雲錄音。
當地老人在一旁雜貨店酒聚，影響收音，小雯以小孫女之姿請老人家配合。大家都很配合，也未出現「拍電影有什麼了不起」的慣常用語。在一個使用搖臂的鏡頭中，老哥突然摔帽子走出現場。應該是鏡頭運動時手不穩定，我覺得是昨夜喝多了。老哥站在馬路邊，敞開襯衫，望著藍天，似乎有感於歲月不饒人。中午順利結束轉景，烈姐趕搭計程車帶卑南豬血湯來加菜。
正在準備，在蔓草夾道中見小馬哥打赤膊赤腳，如鬼魅般走來。他不發一語，一屁股陪我坐在碎石地上。「好想喝酒！」我說，「那就走吧！」小馬哥拍身站起。都蘭的朋友，都是些很率性的人，這是小馬哥對我表示關心的方式。我怎麼可能走呢？哈！
都蘭斷崖邊我緊盯著大家的安全，不准大家靠近。小鎂坐的位置，我斟酌了很久，心想應該沒問題吧？回頭看到政彰在崖邊拍照，示意他離開；璞璞工作需要站在崖邊，本想拉住她後褲帶，又想男女有別，只能站在她身後伺機而動，但她這麼大個兒，我應該拉不住。都蘭鼻從前是垃圾掩埋場，土質因為夾雜著垃圾，非常疏鬆，地貌時常改變。阿傑建議美術組在裸露出垃圾的部分事先披種藤蔓，美術組則選擇了清掉看得見垃圾的裸土。導演一到現場，不滿的認為他們把地貌改變了。
天黑收工。製片組到糖廠咖啡，毓琪小雯試鏡當地臨時演員。她們結束時準備騎機車離開，我把汽車鑰匙給她們，留下機車，獨自和魁哥、席巨、珊珊、飛魚酒聚。酒意以上，大家輪流唱起歌來。席巨、珊珊唱阿美族的民謠；達悟人飛魚唱蘭嶼情歌。咖啡館店員雅香也是達悟族，在大家要求之下，她也唱了女生版的蘭嶼情歌，唱完後大家靜悄悄的，忘記了喝采。
輪到我，我唱了「起風的時候」，這是電影「辛亥雙十」的主題曲。小時候看這電影，情節都不記得了，只記得這首歌。畫面依稀是在江上揚帆的船，凌峰站在船頭高歌。歌詞如下：
你是清曉 待發地帆
我是天涯 飄泊地嵐
我要痴痴底 纏在你後面
我要痴痴底 纏在你後面
催你向前 催你向前
日日月月 歲歲年年
歲歲年年 日日月月
催你向前
催你 向前……
不多久雅香翻臉不認人，店要關門，下逐客令。我們這群醉漢坐在黑漆漆的咖啡館外，高談闊論，我卻開始無法抑制的打瞌睡。
騎車回台東市，感風寒，路遠。又唱起「起風的時候」………。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