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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親愛的讀者:
其實──湯哥正在恆春拍戲,
最近的每天深夜他總苦尋著可能僅只一家的網咖,
打稿子、寄給在台北的我們、然後放上網路分享給大家,
想想冒出一個很可能的想像──
每天的湯哥,到了深夜,一下戲身上還扛著蹦竿,便匆匆忙忙地
用力掙脫開...滴咕著zzz的眼睛,尋覓著打稿、傳稿處,
一邊回憶著拍攝《最遙遠的距離》的去年此時。
接下來這幾天,湯哥的傳稿日子仍很艱辛,但他拼命中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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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日 陰

早上拍王家祥民宿,下午檳榔攤卡拉OK,晚上群魔亂舞。

早上天陰,因為戲的內容是小湯在民宿起床,錄稻田聲,需要陽光,取消早上通告。去電老哥,說一起去看雲有無散開可能?老哥感覺事有蹊蹺,遲疑了一下,勉強答應。其實我真正的意圖是帶老哥去台東早市,喝羊肉湯吃蕃薯飯。這一攤很特別,老闆娘叫「瘦猴」(閩南語);每天早上五點開始賣,攤上就擺一隻羊,隨叫隨割,賣完為止。一般早上十點就賣完了。

老哥楊渭漢,是我在圈內最崇仰的老大哥。記得我還是菜鳥錄音師時,老哥在拍攝中喊CUT,然後告訴導演不好再一次。說完後,他轉頭小聲的告訴我:「麥克風剛才穿幫,要BOMMAN(麥克風操作員)小心點。」一般的攝影師,對於BOMMAN有如芒刺在背;有的在麥克風穿幫的時候,會歇斯底里的大喊「BOM!BOM!BOM!」甚至有一次,攝影師在高喊「BOM穿」的時候,我微笑的告訴他,這個鏡頭根本沒收音,所以沒吊BOM。扯遠了,老哥以悠然大度之姿,面對他的工作。他不善於表達,所以我們喜歡找他喝酒,高粱酒;他的酒後真言,字字珠璣。他不只是幫大導演拍片,遇到低預算的片子,往往他也是以個人的力量,在抱怨連連的工作人員之間,力挽狂瀾,起領導帶頭作用。我和他工作多次,深深慶幸著能邀請他加入工作。籌備的時候,談到薪資,我當然無條件照標準行情給老哥。老哥沒說什麼,只問我宋爺多少錢,我告訴他之後,他說:「把我的錢撥一些給他。」他一貫的工作態度,對我這些後進而言,樹立了一個絕佳的典範。

中午拍檳榔攤卡拉OK,先拍小湯的部分。拍攝小莫進行得很順利,當他向檳榔西施買台灣啤酒時,我發現本片尚未出現第二種飲料。輪到阿才的部分,導演一直認為阿國意志力不集中,調戲檳榔西施的部分沒放開。導演以意志力重複的排戲,直到天光不夠,室內的部分未拍成。

晚上拍席巨工作室之群魔亂舞,小湯阿才錄音。都蘭糖廠藝術村的朋友們,鼎力相助;他們說,原住民昇火唱歌,怎麼可以不烤肉。於是志明去拿火爐,伊命要烤肉抹鹽。重複拍攝演練,領唱者席巨聲音也沙啞了。

拍攝時,看到則剛吊BOM的姿勢平衡優雅,舉重若輕,長時間拉長桿站在定點,突然產生了欣慰的感覺。錄音工作多年,人來人去,對於時常訓練新人這件事,其實已沒耐心。所以則剛進錄音組的時候,我對他非常「機車」;我的算盤是,受不了就走吧,別浪費我的時間。沒想到,他真的撐下來了。這部片幸虧有他,在我必須抽身的時候,錄音組有可託付的人。另一位錄音組員冠廷,工作較緊張;他是恆春人,很安靜,有南部小孩的質樸。

晚上拍完後,在眾人要求下,又提了半打啤酒給他們,劇組收工。

下午當地好友法禪法師來探班,法禪和尚是阿才的好友。他沒在廟裡掛單,自己一人在泰源結廬,平常在監獄當心理輔導員。他為了不讓我們因他的身份產生負擔,非常隨緣,和一般和尚不太一樣;在他面前,我可以自在的抽煙喝酒說黃色笑話。當他看到阿傑辛苦的在排阿國的戲時,他說:「我們常要求十美,其實凡事七八美就足夠了。」我說:「我只要三美,酒美、菜美、女人美。」他聽完哈哈大笑說:「你這已經是十美了!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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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distant200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